是我昨晚的梦

拧开水龙头，哗哗的水声稍稍隔绝开校楼外的喧闹。歌仙接过一捧水扑在脸上，就这样捂着脸不断喃喃着“请给我你的第二颗纽扣”“我要想你的第二颗纽扣”“请把你的第二颗纽扣给我”。水顺着指缝流出沾湿袖口他也不在意，重重复复地说了好几遍才终于下定决心地抬头看着镜中的自己，“小夜，请把你的第二颗纽扣给我！”

大约是满意了，歌仙擦干脸上的水迹整理好仪容，对着镜子进行一番加油鼓励的暗示操作，然后才走出厕所。他与小夜约好在校舍后见面。

这头的后辈正追着毕业的前辈要纽扣，那头的前辈却追着后辈塞纽扣。歌仙光是躲开这些追逐的学生就费了好些时间，见到小夜时他正背对着歌仙低头捣鼓着衣服。

“小夜！”歌仙喊了一声，“请把…！”

歌仙的话未出口，就被转过身的小夜惊得哑口无言。

小夜身上的纽扣一个不剩。是字面上的意思。纽扣袖扣，就连白衬衫上的纽扣亦全军覆灭。

小夜用别针别起衬衫，尽量让自己在歌仙年前显得没那么狼狈，“刚刚社团的后辈过来要纽扣了。”

“哈哈…小夜，很有人气啊…”

歌仙挤出一丝苦涩的笑容。他是后悔了，后悔为什么要做心理准备而不是第一时间堵住小夜要纽扣。

“恭喜你毕业了。”

“谢谢。”小夜说，“抱歉，纽扣一个也没能留下。”

“啊啊，没关系，我并不在意这些。”歌仙脸上打着哈哈，心却在滴血。

“歌仙。”小夜唤了一声。

“是。”

“如果你不介意…”小夜露出一个笑容，阳光柔和了他的眉眼，平添几分难得的明媚，“要不要，收下我的心？”